椰子冻在北冰洋

热带的椰子熟了后掉进了海里,漂到了北冰洋,就变成了椰子冻。

【授翻】咖啡店里两个相貌一样的人

简介:两个相貌相同的人在咖啡店里相遇了。本文为《不可言说》尾声的前传。

  门上的铃铛叮当响起,塞德里克停下了擦拭柜台的动作,抬起头,对这冷清而沉闷的一天里的潜在顾客露出一个微笑。他的笑容在露出来前就消失了。他的手猛地伸向了魔杖。

  站在门口的男孩看上去很像他——或者说看上去像他十七岁时的样子。但这并不是说塞德里克穿着麻瓜衣服的样子看上去会这么时髦,或者说他在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里也这样安之若素。

  男孩直直地回望着他,愣在原地。塞德里克的手指握着光滑的岑木魔杖。不安在他的血液中低语。虽然这个瘦削的男孩的年纪看上去比塞德里克还要小,但他身上有着缄默人那样难以言说的危险气息。塞德里克为自己的冷幽默微笑起来,径直对上了男孩的目光。

  不是复方汤剂。也许是伪装咒?另一个男孩的头发更红一些,但他们间真正的区别是那个男孩的眼睛是液体琥珀的颜色。

  数十个不同的诅咒和毒咒在塞德里克的大脑里争夺着主导权,他的每一种本能都尖叫着要他战斗——然后逃跑。但他将这种感觉放到了一边。“早上好,欢迎来到灯光咖啡店。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只是四处看看。”另一个男孩说道。虽然他的目光很提防,但语气礼貌。他说的是美国口音。塞德里克想知道如果他假装说美国口音的话,会不会听上去像这样。

  “那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好。”塞德里克礼貌地点了点头,悄悄将魔杖藏进袖子里,接着继续用大幅度的打扫动作擦着柜台。当另一个男孩信步向书架走去的时候,塞德里克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孩的存在;而从另一个男孩身体紧张的姿态来看,他也没有无视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在柜台后偷偷试着施了几个用于逆转复方汤剂的效果或是更强大的伪装的无声咒。另一个男孩突然微微一动,似乎感觉到了击中他的咒语。他反过来仔细审视着塞德里克。

  作为回应,塞德里克感到了对他大脑的抚摸。他自从结束和瓦黛特的大脑封闭术训练后就没再有过这种感觉。他眯起了眼睛。这个男孩是谁?他能读心吗?他和麻瓜有所不同,但他不是巫师;塞德里克能看到男孩的两只手,他没有拿魔杖。

  他们盯着对方看。有一会儿,他们之间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意志的斗争,好奇与对危险的直觉在他们之间打斗。随后,另一个男孩转移了审视的视线。塞德里克意识到男孩正在端详他的脸,可能是在寻找不同之处。那么,他们现在就要让这件事情了结。

  准确地说,当面对一个可能是自己克隆人的陌生人时,人们会说些什么呢?

  “我叫爱德华。”另一个男孩说。他穿过咖啡店,走到柜台前,伸出一只手,整个过程都大胆地和塞德里克对视着。

  “塞德里克。”他说道,握了握爱德华的手。这只手像冰一样冷,爱德华突然抽回了手。塞德里克了解爱德华脸上的表情——这是自责,就好像他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你是刚来锡达城的吗?”塞德里克问道,“我之前没在附近见过你。”

  这换来了一声大笑。“不,我确信你会注意到的。我只是——路过。”笑声逐渐消逝,塞德里克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熟悉的挥之不去的阴霾。一会儿后,爱德华抚平了脸上的情绪,转而佯装礼貌。“你自己听上去也像个游客。”

  迂回试探,礼尚往来,他那一套塞德里克也会。塞德里克知道他在试探,也清楚规则,但他并不确定这场游戏的赌注是什么。“我更像是移民。”

  “你为什么从英国来到这里?”

  “类似于退职,或者,也许是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吧。”塞德里克转过身,开始心不在焉地补充咖啡杯。早高峰很短暂,但消耗巨大。这段由天气导致的平静间隙很令人高兴。

  “新生活。”爱德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我希望我也能这么做。”

  塞德里克回头看去,爱德华又回到了书架边,端详着被胡乱归在“哲学”这个分类下的书籍的标题。

  “这不容易。”塞德里克说道,“但有时候,我觉得,这是必要的。”

  “来这里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爱德华拿起一卷笛卡尔的书,迅速翻动着书页。他的手比塞德里克的更长,更优雅,也许是双艺术家或是音乐家的手。塞德里克继承了他父亲大而有力的手,那是劳动者和战士的手。

  “当我说‘退职’的时候,我指的是一种‘永久流放’的方式。”塞德里克说道。承认这点令他痛苦,知道现在他对缄默人来说也死了令他痛苦。瓦黛特给了他一种逃跑的办法,但他永远也无法再回家了。永远见不到他的父母,永远见不到他的朋友。

  永远见不到哈利。

  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我明白了。”爱德华说道。他礼貌的语气表明他并没有明白,但他的教养告诉他不该再问下去。

  塞德里克补充完了咖啡杯,又搅拌了一下咖啡壶,不让咖啡渣沉淀得太多。“只是——我永远离开了所有人,所有我爱的人。这有点孤单。”

  爱德华圆滑而礼貌的面具有些破裂了。痛苦使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变得深沉。“你永远地离开了你的爱人?主动离开的?她会来和你会合吗?”

  塞德里克把茶架上的小包茶叶摆正。“对,我是主动走的。家乡没有人会来和我会合。”

  爱德华的眼睛闪烁着。“你怎么能做到——离开她?”他的眼睛里再次萦绕着痛苦。他抱着双臂,看上去几乎是——脆弱的。几乎。塞德里克仍然感觉到爱德华身上有种潜在的情绪,告诉他这个男孩很危险。“她怎么熬过没有你的生活呢?”

  “我爱的人认为我已经死了。”塞德里克说道。他的话比他的本意要短促而冷酷。他借着抖松咖啡过滤器的动作转身不再面对爱德华。如此频繁地思考这件事是愚蠢的。现在,巫师界正开始重建,开始重新变得更好,变得无所畏惧,生机勃勃。

  并且哈利可能也和一个活着的人一起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是和金妮一起,塞德里克不会介意的——她看上去坚强而聪慧,正是哈利所需要的。哈利最终会忘记他的伤痛。哈利将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初恋,但那就是塞德里克对哈利的全部意义——一段回忆。

  “我很抱歉。”爱德华的声音——比塞德里克的稍低沉些——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这让我痛苦。我主动离开了她——我在她身边,她并不安全。但这太让人痛苦了,因为我知道她没了我会很痛苦。”

  塞德里克恢复了镇静,准备好了面对这个相貌几乎与他一样的人。他转身,看到爱德华仍然蜷缩着,注视着窗外空荡而阴沉的街道。

  “我伤害了她!我必须这么做来保证她的安全。但我只是一走了之,把我自己从她的生活里剥离。她在家里,思念着我,爱着我,但我配不上她。”

  爱德华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痛苦。塞德里克不知道爱德华是在和他说话,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但他有了个主意。“你要来杯喝的吗?我可以给你来杯酒,最好是烈一点的。”

  爱德华摇了摇头。当他大笑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钉子和破碎的玻璃。“不,谢谢你。我不喝酒。”接着,他又大笑起来,就好像他是某个可怕的病态笑话的唯一参与者。“你打算怎么过下去?独活于此处,知道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爱的人?”

  “我会把握现在。”塞德里克说,“并且希望也许未来的某天,我能有机会隔着一个挤满了人的房间看到他,瞥见一眼他的微笑,知道他过得很开心。”

  听到“他”,爱德华眨了眨眼,但不予置评。当他仔细琢磨着塞德里克的话的时候,他痛苦的表情变得柔和了。接着他说道:“我觉得你比我坚强,能做到这一点。”

  塞德里克耸了耸肩膀。“也许吧。如果你知道一个人为了活下去能做出什么来,你会感到惊讶的。”

  “活着并不是生活。”爱德华说。

  “我没说它是。”塞德里克把湿漉漉的抹布团成一个球,转过身,竖起手腕准备投掷。他甩了一下手腕,听着抹布在后面的水槽里发出令人满意的“砰”的一声。

  “扔得不错。”爱德华说。

  塞德里克让自己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你。”他向下伸手,摆正一排排油酥糕点。“你会在锡达城呆很久吗?”

  “我不能久留。如果我呆在一个地方,我家里就会有人追踪到我。我必须尽可能远离她,把危险引开。”爱德华把手塞进口袋里,他的肩膀更加紧绷了。他就像一只焦虑不安的老虎,沿着笼子的界限踱步。

  “那我祝你能好好保证她的安全。”塞德里克说道。

  “谢谢你。”爱德华向门口走去,接着他停住了。“你在这里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吗,无论他在哪里?”

  “不,我已经保证了他的安全。这是我的奖励。”

  阴影再次使爱德华的眼睛暗淡起来,这次是出于同情。“我对此很抱歉。”

  “而我不难过。他活着,有机会得到幸福。”塞德里克笑了,这是他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温柔的咧嘴笑,“再见了,爱德华。”

  “再见了,塞德里克。”爱德华走出了咖啡店,走上了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的阴沉街道。

  塞德里克看着他离开,希望无论他是否能回到他爱的人身边,他都会好起来。接着,他转过身给自己弄了杯黑咖啡,想着又加了少许贝利酒。外面的天色越来越差了,这又将是漫长而孤独的一天。

  (第二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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